苔原十月清晨,寒冷而寂静。
微弱阳光努力穿透厚重云层,给这片冰原带来一丝朦胧光亮。
凛冽寒风呼啸而过,吹起雪粒飞向远方。
逢山起床跨过躺在地板上打呼噜的汤姆,悄悄走到门口,身后响起玛利亚的声音。
“khil,你要出去?
“恩,去基瓦利纳带人回来伐木,要不要把你奶奶顺便接过来。”逢山转过身。
玛利亚表情有些期待,可还是摇摇头,“营地没有地方住,不能影响大家,
等木屋建好再吧!”
“那行,中午可能有很多人来,让詹妮多做些食物。”女孩懂事的让逢山心疼。
玛利亚乖巧的点点头。
逢山转身来开门,门外早已站着纳什和伊夫。
三人互相点点头,离开营地来到机场跑道。
扯去两架飞机的防水布,逢山和伊夫检查飞机情况。
临走前,叮嘱纳什去多狩猎几头驯鹿,中午人多,别人家来干活,要是吃不饱说出去丢人,顺便盯着点艾丽卡那个疯丫头。
安排好后。
两架飞机一前一后,飞向天空。
p750航速快,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甩越野飞机一大截,逢山让伊夫先赶往基瓦利纳,自己驾驶康乃馨号慢慢飞。
得到指令。
伊夫驾驶的p750油门全速,瞬间慢腾腾的康乃馨号就被甩的机尾都看不到。
逢山撇撇嘴,轻拍飞机仪表台,“咱们慢慢飞,不着急,安全第一。
2
两个小时过去。
通过风挡玻璃,逢山迎面看到远处一个黑点朝自己极速飞来。
双方接近后,是自家的p750,隔着舷窗,p750里坐满了基瓦利纳小镇居民,
正朝自己挥手。
小斯旺的脸都快贴在玻璃上,做出鬼脸表情,似乎在嘲笑自己飞的慢。
笑个屁!
我这叫安全。
逢山鄙夷竖起手指回应。
双方交汇而过,无线电里伊夫说这趟带了9名小镇居民和一些帐篷燃料,等会还要再跑几趟,最后会在基瓦利纳补充燃油。。
逢山心里就不爽,等储油罐送过来,一美分都不让基瓦利纳挣。
等康乃馨号降落在机场跑道。
老斯旺跟不少小镇居民守在一旁,咧嘴笑着指挥飞机进入停机位。
跳下机舱,不等逢山开口,老斯旺先说道。
“逢,我给你准备40个人,都是伐木好手,渔船也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40个人?
逢山撤下骑士面巾,笑容玩味问道,“小斯旺也会伐木?”
额!
老斯旺笑容一顿,随即有些尴尬的挠挠头,“那孩子确实没干过这活儿,他是去皇冠领玩。”
算你老实。
逢山送他一记白眼,目光投向等待飞机的小镇居民面容上,基本都在4、50岁左右,这个年纪经或许在城里找不到工作,但打猎干活是一把好手。
“多谢各位了,我已经让人去狩猎驯鹿,保证让各位吃好吃饱!”
小镇居民们拿着伐木工具,热情回应。
“逢,放心好,我以前在凯奇肯林场干了20年伐木工,还拿过优秀伐木工奖。”
“没错,绝对不会出问题。”
“你可是我们尊敬的治安官,露易丝说你在费尔班克斯大出风头。”
“都闭嘴吧!”老斯旺连忙打断众人聊天,等会还要出海捕鱼,浪费时间就是浪费一条条白鱼,“科林,你带他们等飞机来,我跟逢去捕鱼。”
说完,拉起逢山在哄闹中离开机场。
码头上渔船提前准备好,逢山看到旁边还有一条渔船,想到部落火种急缺的魂力,当即说道。
“把那条渔船也带上吧,我预感今天会有大丰收。”
“真的?”老斯旺瞪大眼睛,见逢山点头确认,连忙急匆匆跑向机场,等再次出现时身后跟着两名因纽特人。
“逢说今天会是大丰收,快上船跟紧我们。
2
两艘渔船在一众老弱妇孺欢送下,缓缓驶出湖,进入冰海。
伴随天气一天比一天冷。
海面浮冰渐渐变大,远处海浪不断冲击浮冰,溅起高高水花,在寒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晶。
渔船灵活穿梭在浮冰之间。
“逢,自从你来基瓦利纳,万物之灵开始眷顾这片被遗忘的土地,我们已经狩猎到5头海豹,连弓头鲸也出现过好几次。”驾驶渔船的老斯旺大声说道。
逢山颌首。
那些动物应该是嘎到生息术的气味,从外海来到基瓦利纳海域。
“记住,不要狩猎鲸鱼。”
“我知道,现在没人会狩猎鲸鱼。”老斯旺控制渔船,绕过一片浮冰,同时向身后渔船做出手势,提醒注意躲避水面下暗冰。
半个小时过后,驶出浮冰区。
来到捕鱼点,两艘渔船靠在一起。
逢山双手各抓起一根渔网绳索,神情肃穆,嘴里嘟老斯旺听不懂的国语,
船上几名因纽特人不敢声,即便进入现代社会,他们依旧认为万物之灵是存在的,而小镇中有个传言,逢山就是万物之灵的使者。
现在逢山应该是在向万物之灵祈祷丰收的咒语。
咒语!
我是背三字经,不装一把,你们怎么相信。
逢山用眼角馀光看到老斯旺他们一脸虔诚表情,结束背书环节,再背下去他们估计要跪。
暗中将生息术投在渔网上,松开绳索。
“可以下网了!”
老斯旺连忙跟其他因纽特人把渔网投入冰海,最后挂上标记球。
渔网放完,接下来就是等待收网。
趁还有时间,两艘渔船各自分开,回到浮冰去看能不能猎到一头海豹。
或许真的是受到生息术影响。
渔船开进浮冰区没多久,就碰到一头朝下网方向游动的环斑海豹。
老斯旺举起猎枪,扣动扳机。
一声枪响后,冰冷海面浮起一团血花,环斑海豹潜入冰冷海水里。
“击中了!”老斯旺咧嘴大笑,关停渔船动力,让船静静在海面随波飘动,
等待受伤的环斑海豹浮出海面。
不一会。
不远处海面飘起一团黑灰色的动物。
老斯旺连忙激活渔船,帮手则抄起带倒钩的鱼叉,等渔船靠近后,鱼叉海水里一探,提起一头凉凉环斑海豹。
来了!来了!!
逢山最烦看到的一幕出现。
那名帮手掏出猎刀,切开环斑海豹腹部,由于刚猎杀不久,海豹肚子还冒着热气,手起刀落,掏出一块血呼呼带热气的肝脏,直接用刀子切下一块,塞进嘴里,大口咀嚼。
剩下半块海豹肝脏递给逢山,咧嘴笑时,牙花里全是海豹血,看的逢山连连摆手,自己真不好这口,有魂力就够了。
见逢山不吃,帮手递给老斯旺。
半块海豹肝脏拳头大小,老斯旺也不用刀切,直接用牙齿撕扯开,几口咽下肚子。
“逢,这头海豹你带回皇冠领,能熬不少海豹油。”
“不用,你们食物不够,留着自己吃,皇冠领有驯鹿。”逢山直接咀嚼,上次吃完玛利亚做的海豹油炖麝牛肉,自己就发誓,再也不碰跟海豹相关的食物。
老斯旺露出一嘴血牙花,“你是个好人!
狩猎到第一头环斑海豹后,在另一处浮冰又再次猎到一头倒楣海豹。
这次老斯旺把第二艘渔船也叫了回来,
两艘渔船,四名因纽特人就在渔船上分食海豹肝脏,三根手指宽的海豹脂肪层,白花花的油脂,也不嫌腥,你一块我一块,就给吸溜到嘴里。
不过这都不算什么。
更震撼的还在后面。
只见另外一个因纽特人割下海豹眼球,一人分了一个,老斯旺接过海豹眼球放到嘴边吸。
看的逢山连打几个激灵。
这不是一般的生猛,即便国内吃羊眼也只做熟了吃。
那有直接生吃用嘴吸。
“逢,要不要尝尝,这可是人间美味。”老斯旺见逢山投来的目光,客气的举起海豹眼球。
逢山连忙摇头拒绝。
这玩意正经人谁吃!
四个因纽特人同时发出开心笑声,说着逢山听不懂的因纽特语。
难怪露易丝在原住名会议上说因纽特人寿命很短,大约25的人能活过60岁,
急需公共医疗,就这样天天吃生肉,吃稀奇古怪爱的食物,命不短才怪。
逢山无奈摇摇头。
享受完生吃海豹盛宴,两艘渔船分开,回到下网标点。
不出意外,标记球上的绳索缠在一起。
老斯旺兴奋的捞起标记球,拽着渔网往船上拖。
很快,一条条白鱼在渔网上挣扎,
不远处的第二条渔船也传来阵阵欢呼声,估计是看到鱼获激动的。
随着渔网收起,白鱼堆满船舱,老斯旺和帮手笑的合不拢嘴,逢山也笑的合不拢嘴。
巫器骨戒上再次出现魂力纹路。
收完网,逢山特意让老斯旺把另一条渔船叫过来。
两条渔船靠在一起,四个因纽特人再次把白鱼刨开,分食生鱼肉。
逢山收集完第二条渔船上的魂力,嘴角不由上扬。
有了这次收获,部落火种范围又能再次进行扩张,火光增加笼罩的土地面积两艘渔船满载鱼获,慢腾腾的返回基瓦利纳。
码头等到渔船回来的小镇居民,看到船舱里一条条白鱼,激动的举手欢呼,
孩童们追着渔船跑。
渔船停靠岸边,小镇居民们提着筐子,迫不及待围在船边,接过一条大白鱼举起欢呼。
接下来分鱼跟自己没关系。
皇冠领还有一大堆事。
逢山找到老斯旺,告诉要回皇冠领。
老斯旺连忙把分鱼交给一名因纽特老人,自己扛着一箱白鱼跟逢山来到机场。
那些前往皇冠领伐木的因纽特人不见踪影,应该是被伊夫全都接走。
找到机场管理员,给康乃号加满燃油。
逢山带上老斯旺,驾驶飞机离开基瓦利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