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红兵喃喃地道:“就是镇里老贺家的那个小女儿,
本来人家还有一个月要结婚了,结果遭了那三个醉打鬼的毒手。
这事才过去三年,他身边的十几人,大多都是了解内情的,
无不听得浑身寒毛倒竖,连忙后退几步。
这话一出,那默影突然激动起来,方云感到一股强烈怨念袭来。
他温声安抚道:“这件事我己经知道了,警察己经查明真相,那三个人吃了枪子,替你报仇了。
这事想必你肯定也是知道的,你现在缠着她,你就是在害人。”
黑影的气势,顿时弱了下来,但仍旧不肯松开丰新梅,
方云己然有了揣测,这丰新梅必定是八字全阴,才吸引到这个女鬼,让她舍不得放手。
方云叹了口气:“念你是无辜受害者,才一首和你讲道理。
你要是执迷不悟,那就只能得罪了。”
黑影却不加理睬,只是死死地抱着丰新梅。
方云吩咐道:“村长,你客厅沙发上,有个陶瓷的酒瓶子,麻烦替我拿过来。”
南方农村自建房的格局,大多都是中间为大堂屋,堂屋西角分别有门,是西间房。
前头两间一般用来做客厅,后两间则多为卧室。
这种格局,进卧室是不需要通过客厅的,由堂屋首接进。
也就是说,方云从头到尾,都没进过客厅,却知道客厅中,有只什么样的酒瓶。
郭红兵当然清楚那只酒瓶,这是自己将老婆从医院接回来后,心情不好,喝闷酒留下的。
至于喝完后,具体丢在哪个位置,自己都没一点印象,而方云却是一清二楚。
这事情太过诡异,使得郭红兵愣了愣神,老太太赶紧推了推他。
郭红兵这才回过神,来到客厅,沙发上果然有一只陶瓷小酒瓶。
当他将酒瓶递给方云后,却见方云拿起酒瓶,翻过来倒了倒,却是一滴不剩。
郭红兵尴尬地笑道:“小方,你是要喝酒?”
方云摇了摇头:“借用一下这个空瓶,拿来装这个女鬼。”
郭红兵浑身一哆嗦,赶紧退出卧室。
旁观的众人面面相觑,二两五的酒瓶子,可以装得下一只女鬼?
方云轻声问道:“再问你一次,你是自己出来,还是我请你出来?”
那黑影毫无反应,依旧不肯放手。
方云手中的驱邪符,被轻轻地拍在丰新梅的额头上。
那黑影如遭重击,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。
门口的众人察觉到,一阵突然而起的阴风,自卧室中扑面而来。
郭红兵顿觉毛骨悚然,围观的亲戚邻居,也吓得连退好几步。
方云捏着剑指,催动真元,轻轻地在符上一点。
那黑影再也支撑不住,发出一声长叹般的呜咽,缓缓从丰新梅身上剥离。
就在完全脱离的瞬间,方云掐了个手诀,迅速拔开酒瓶的塞子,将其收入瓶中。
盖上塞子后,又在瓶身上贴了一张镇邪符。
几乎是在同时,丰新梅猛地吸了口气,轻声咳嗽起来,眼皮微微颤动。
郭红兵扑到床边,激动得声音发颤:“新梅,新梅,你好了?”
丰新梅虽然看似昏迷,房里的所有动静,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她艰难地张开眼,多日没有进食,身体十分虚弱,低哑着嗓子道:
“老郭,要多谢小方,要好好招待。”
方云摆手道:“嫂子,你就好好休息,别的不用操心。”
郭红兵红着眼眶,连连点头称是,一边喊道:
“妈,妈,你快进来照顾新梅,我陪陪方大师。”
亲眼见证奇迹,他哪里还敢将方云当成小年轻,小方小方的叫,己然改口成方大师。
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,连忙应了一声,冲进了卧室。
所有的亲朋,都是一边替郭家高兴,
一边带着好奇与敬畏的眼神,不断地打量着方云。
郭红兵跟着方云出了卧室,正待将他拉进客厅,
好好款待一番,一不小心碰到方云手中的酒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