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步入五月。
冬去春来,万物生长,阳光有了质感,滨海市的人们已褪去厚重的衣衫。
三个月的时间里,发生了值得庆祝的两件事。。
内容质量这一块,得到了肯定,自然也吸引了一部分喜欢追剧,对剧有要求的新观众。
不管是在绿豆网,《毛骗》这部别具一格的网剧,在全网也是好评如潮。
“前两集差点弃了,第三集留住了我,差点错过这部宝藏网剧!”
“哈哈哈,这部剧刚上线的时候我就去看了,一开始是被苏洛拍的宣传视频吸引的,结果自己去看,我连三分钟都没撑下去,就对《毛骗》失去了兴趣,我感觉苏洛拍的宣传视频比这部剧要好看多了,
再后来发现我身边有不少人都在看,他们都觉得好看,然后我才重新耐心看,只要熬过开局前十五分钟吧,十五分钟后,渐入佳境,越看越上头。”
“主要是《毛骗》开局太慢热了,不然肯定能火。”
“不是哥们,《毛骗》这还不火啊?我们工作的同事都看过。”
“我意思是还能更好,毛骗它值得!”
“《毛骗》是一部被片名眈误的网剧,很难想象,一部网剧拍出了碾压当下所有影视剧内容的质量,这部剧,值得一看。”
“……”
随着流光剧场加大推荐力度,有效播放人次不降反升,中期爆发,后期平稳收官,随着剧情进入高潮,观众追更积极。
直到上个月月底,《毛骗》全剧总有效播放人次,终于突破了一千万,为苏洛到来了2500万的收益!
短期回报这一块,做得比地球的效果要好,见效很快。
这得益于苏洛的个人流量推广和多方平台宣传。
地球《毛骗》的原主创班底,开始都只是草台班子,没有流量、没有钱砸宣传,前期注定孤独,幸好靠口碑完成了后期逆袭,为第二部,第三部前期的顺利做了铺垫。
第二件事,节假日过后,五月十号,《不能说的秘密》宣布杀青,拍了两版结局。
所有人都卸下了重担,长出一口气。
从一月十号开机到五月,经历了整好四个月,对于电影动辄八九个月,或者一年的拍摄周期而言,算快的了。
腰包鼓起来的苏洛也大方了一把,请全剧组工作人员去高档饭店搓了一顿。
“我必须要给自己放十天假。”喝酒上脸的辛磊决定犒劳自己。
当然,他至少还得忙活一个月,因为作为导演的他要带着片子回公司剪辑。
苏洛只有羡慕的份。
他还不能躺着,眼下有几件事必须要去做。
他打算给自己招个几个助理,司机也得配备,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,他会陷入非常忙碌的境地。
留点钱够自己的日常开销,还有工作人员的支出啊工资这些。
剩下的钱,全部投进《狐妖》项目。
也就是说,苏洛明天就得飞一趟杭城,他已经在电话里和红果漫画的高层领导和主编蓬莱约好了,三个人这次去就是和纸鸢文化签合同的,红果漫画方必须要有人在场。
再然后……
“我得回一趟海城。”苏洛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辛磊放下酒杯,迷离的眼神望着苏洛,他还蕴酿了一会儿:“苏总,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。”
“咱们这部戏为什么要拍两版结局。”
苏洛轻描淡写:“院线版和网络版结局不一样,这很合理吧。”
“可是结局差得也太远了吧……”
辛磊还是委婉了。
他是完全想不通,为什么要为了网络版,专门拍一版截然不同的结局。
院线版的结局是开放式结局,通过照片暗示,叶湘伦在那晚上已经成功来到了路小雨的时间线。
可是网络版的结局,却变成了黄粱一梦。
这结局是不是一个天一个地?
辛磊不仅在怀疑,网络版的结局就是苏洛故意为了折磨观众。
其实,苏洛也确实是为了折磨线衫观众。
《不能说的秘密》上院线是给苏洛挣钱。
可是钱和怨气值苏洛都想要。
所以就只能委屈在线的观众了。
不然怎么有怨气值。
当然,现实中苏洛的回答却是故作高深:“我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,就定好了两版结局,人生本来就是不完美的。”
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,叶胧月就离开了。
苏洛怕宋允熙还惦记着“坐忘道”这事儿,然后借着上厕所的借口,直接尿遁走了。
开玩笑。
苏洛也不是那种利用完,就把人踹到一边的性格,他还是跟宋允熙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,实在挤不出时间。
回到酒店,苏洛收拾行李。
“要不要在微博上招助理,万一应聘的是小黑子怎么办。”
最后苏洛还是在专门的招聘软件上发布信息。
苏洛也没说给谁招助理,反正肯定是业内有经验的人优先。
由于没有提前买票,海滨飞杭城的机票,苏洛抢到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,没得挑。
翌日十一点,飞机落地杭城。
苏洛坐上了蓬莱的车,嗯,是他亲自开的车。
后座还有一个人,就是上次和苏洛一起去纸鸢文化的红果漫画高层。
三人寒喧了几句,苏洛就接到了电话。
是《最后的武林2》导演陈克敌打来的。
忘了说《最后的武林2》已经下映了,截止到现在,票房也才1亿8千万。
对于投资一个小目标的光辉影业来说,是亏了,毕竟他们的预期可要比这个高得多。
除去宣发七七八八的成本,这部戏赚了吗?
能把本收回来就不错了。
对比同期打擂,今年的票房冠军《环洋铁壁:机甲崛起》14亿票房来说,差得很远。
夏国动作电影在漂亮国科幻电影面前,败得一塌糊涂,但也没人会拿这句话去嘲讽《最后的武林2》。
漂亮国的科幻电影,票房一直不差,502至少打出了,‘我需要避它锋芒?’的气势,尽管一碰就碎……
喜欢冲浪看剧的夏国观众直呼,气抖冷!我夏国科幻电影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!
然后当看到隔壁古偶剧的五毛钱特效时,悬着的心瞬间就死了。
都什么时代了,还有人拿五毛钱特效,侮辱观众智商,偏偏人家的播放量和热度还高的出奇。
可是观众又有什么错呢,错的是这些影视从业者,把屎喂给观众吃,一次次拉低了观众的下限,劣币驱逐良币……
值得一提的是光辉影业已经正式宣布改变战略方针,动作电影这一块,是彻底放弃了。
扯远了。
苏洛接通电话。
陈克敌:“金龙奖开放报名,光辉影业把咱们这部戏报上去了,等到十一月份开始评,给你报的是最佳男配,给罗梓良报的男主,我觉得你的男配很有希望。”
金龙奖是夏国影视行业的最高奖项,每年5-7月份开放报名,11月份开始评选,都是需要出品方主动申报的。
象之前苏洛走的是流量小生的路线,没啥演技,所以演的电视剧,出品方也没给他报上去,费那劲干啥。
这是苏洛第一次对金龙奖这类电影奖项,有所了解。
苏洛好奇问了几个问题。
陈克敌是这么说的:“票房和奖项,总得占一个吧,要是真捞着了一两个奖项,说出去也好听,对,还有你那首歌《沧海一声笑》,我觉得也能捞着奖项。”
苏洛一寻思觉着也是,光辉影业砸了一个小目标,总得让人听听响吧?
但苏洛不知道,是导演陈克敌由衷觉得,苏洛在《最后的武林2》里表现出色,颠复了他对奶油小生的印象,因此才极力劝说光辉影业把片子申报上去。
陈克敌没奢望自己拿奖。
反正作为男主演的罗梓良,也不敢想,自己要靠着这部戏拿“影帝”,不过他对苏洛的“男配”也相当有信心。
当然了,这里说一下,也不是什么电影都能报上去的,人家主办方也有要求,那就是你电影的分帐票房得在三千万以上。
满足了这个条件,你才有资格申报。
苏洛不敢说自己的表现,能拿男配,但他对《沧海一声笑》可是信心十足,这歌要是没拿奖,那实在说不过去。
聊着聊着,车子就开到了纸鸢文化楼下。
挂断电话,三人一起上楼。
接见的依旧是吴海涛,这家动画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。
四人在一起洽谈细节。
苏洛提出了一个方案:“可不可以这样,你们看《狐妖》是一本长篇漫画,到现在也没完结,制作成本也不低,一下子我也掏不出那么多钱。”
“我们可以分季制作,我直接给你们打一笔固定的制作费用,待会我们再聊,第一季的‘狐妖’做到哪里算完,做完了,第一季放出去,观测市场反馈,反馈好,那我们就立马着手制作第二季。”
吴海涛没有话语权,人家是甲方,给钱,他就做,项目决策是人家的事情,他听听就得了。
苏洛主要还是说给蓬莱和红果领导听的。
“可以。”
“不错的想法。”
其实两人也没有话语权,毕竟版权在苏洛手上。
“然后需要多长时间能搞完,你们告诉我一声,这期间我不会经常来,就拜托冯总来盯着了。”
冯总是红果领导。
“咱就直接高效点,今天就把合同签了。”
然后就到吴海涛说话了。
吴海涛代表纸鸢文,苏洛是《狐妖》作者。
两个人聊,预算啊,第一季卡点啊。
第一季的集数,经过商量,最后确定在60-80集。
这是预估。
苏洛让纸鸢文化,写一份脚本分镜出来,他要把控剧情进展。
确定了预算,直接签字。
苏洛给纸鸢文化直接打了七千三百多万的固定制作费用。
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,是因为钱包确实鼓了。
《毛骗》带来了2500万的收益,加之苏洛自己本身攒下来的,还有云宫音乐的收益结算(这是大头)。
苏洛有一个小目标的资金。
现在七千多万直接砸进去,也没剩多少了。
银行卡只剩下不到四千万的苏洛开始焦虑了。
他现在必须要想其他赚钱的项目。
“攒了很久的怨气值,终于派上用场了。”
系统里那一长串的怨气值,才是苏洛真正的底气来源。
在此之前,苏洛要回海城。
穿越到这个世界,满打满算也有一年了,在外边打拼一年了,总得回去看一眼吧?
完事以后,再把怨气值给抽了,化身拼命三郎,开启疯狂搞钱状态!
苏洛现在就希望《狐妖》第一季做出来能爆,那他就真的可以躺平了。
就是不知道在这个霓虹动漫猖獗的市场,《狐妖》到底能不能杀出重围。
在杭城与纸鸢文化敲定合作细节后,苏洛次日便飞回了海城。
飞机落地,一种奇异的陌生感扑面而来。
他站在路边拦了辆的士,跟的士司机师傅,报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地址时,连他都微微怔了一下。
割裂感很强……
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,窗外的景象既熟悉又带着一丝疏离。
推开公寓的门,一股清冷的气息迎面而来。
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,以白色为主调,收拾得一丝不苟。
光洁的瓷砖地面映出窗外透进的光线,连衣柜里寥寥无几的衣物,也依旧保持着按颜色和季节分门别类的习惯,整齐得近乎刻板。
这是前身租的房子,可以说是苏洛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容身之所。
但此刻置身其中,却只感到一种无处着落的空虚。
奔波了一年,真的回到这个地方,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。
他放下简单的行李,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,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。
最终,视线停留在电视柜角落一个不起眼的,带着小锁的木盒上。
尤豫了一会儿,他还是起身拿起盒子。
他几乎没有尤豫,从钥匙串上试了几把,终于用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它。
盒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旧照片或纪念品,只有一沓厚厚的纸张。
那是一沓捐款证明。
前身的积蓄大半都捐出去了。
那会儿录《最终唱将》的时候,苏洛特地收起来的。
看了一会儿,苏洛内心突然涌出一种想法,他必须要去一趟,前身成长的地方,海城市的儿童福利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