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耿师爷说让自己打头,阿奴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“不行不行,我可不行!”
她这还啥都不会呢,咋能打头呢!
“掌控方向的陀手在后头,你坐在前面没事的。”
“那我也打不了头,要不我坐在第二位吧!”阿奴坐到了第二个位置。
就算打头的不用找方向,那她心里也没底。
坐在第二位,前面有个人心里也能踏实些。
一看阿奴真没有要打头的意思。
耿师爷也就不再勉强了。
“那行吧,你不坐我坐。”
每年他都是打头的,既然这丫头不坐,那还是自己来坐。
见大家伙都坐好了,开始讲解了起来。
“你们有十几个人今年是第一次参加的。
那我就把要领和方法说一下。
你们都听好了 ,拿船浆的手法是这样的。”
耿师爷开始比划了起来。
阿奴和那十几个新人一边看着,一边照着学习。
见他们都拿对了 ,耿师爷继续做示范。
“咱们划船要分三步走,第一步是入水,看好我这个角度。”
他拿着船浆做了一个四十五度入水的动作。
阿奴他们依旧认真的照做。
“第二步叫拉水,看好我的角度,如果船浆往回收太狠的话。
那水就划到船里了,到时候这船就沉了。
这第三步叫出水,看好我这身子的幅度。
然后再重复做第一步入水,然后再拉水出水。
看好了吗?”
“看好了。”
“看好了那你们自己就先练练吧。
等你们熟悉了,咱们大家再一起练。”
阿奴他们按照耿师爷教的,开始自己练习了起来。
到底是年轻学的快,没一会儿就记住了。
瞧着他们都熟悉了,耿师爷看向了阿奴。
“怎么样?有没有不会的?”
瞧着这丫头练的还不错。
“没有,耿师爷,我觉得你说的那三步有点麻烦了。
有两步就行了。 ”
“恩?那能行吗?”耿师爷看着她。
这三步可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。
缺一不可,怎么能可以省略呢 ?
“行啊!不信你看着,这玩意儿跟刨地没啥区别。
就这么一抛一拉就可以了,不用整那么麻烦的。”
阿奴手中的船浆向前一刨,又往后一拽。
两步轻松搞定,看着也挺象那么回事儿似的。
听她这么一说,那十几个新添加的也学了起来。
手中的船浆向前一插,又往后一拉。
眼里都露出了亮光。
“你还别说,这么确实挺容易记的。”
“是啊,还不容易出错。”
“我觉得这么也挺好的。”
大家伙都赞同的笑了。
还是阿奴说的简单,比耿师爷说的容易多了。
还不容易出错。
“……”耿师爷。
行吧,只要他们能划好,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。
“既然你们记住了,那咱们就开始练习了。
光自己会滑不行,咱们大伙要划的步调一致。
这样速度才能提上来,才有可能拿到名次。 ”
转头又指向了墨隐。
“一会儿墨隐敲鼓时,咱们划的速度要跟上他。
还要配合着口号大声的喊,来给咱们自己打气。
千万不能出错,一旦出错,不但速度慢了。
还很有可能沉船的,记住了吗?”
“记住了!”众人声音如雷。
都摆好了架势,耿师爷也坐了上去。
给墨隐使了个眼色,墨隐手中的鼓开始敲了起来。
“咚咚咚,咚咚咚……”
“准备……”众人都跟着耿师爷摆好了姿势。
“划!”耿师爷话音一落。
众人就跟着滑了起来,口中还呐喊着。
“刨,拉,刨,拉……”
“……”耿师爷。
他们不是应该喊嘿吼一类的调子才对的吗?
回头看了一眼大家伙,整齐划一,步调一致。
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出错的。
那就不管了,也跟着他们喊了起来。
“刨,拉,创,拉……”
众人的身子步调一致的向前又收回。
手中的船浆也整齐划一的。
喊的声音更是如雷,连娄玄毅都没办法专心办公了。
“……”
不过是训练而已,至于喊这么大声吗?
听着外面震天的吼声,放下了手中的卷宗。
推门走了出去,见众人正在步调一致的划着船浆。
你还别说,滑的还挺整齐的。
喊的也挺卖力气,还真有点儿比赛的意思了。
来到跟前,戏谑的看向了阿奴。
“喊那么大声干什么?”
在屋子里就听到她喊了。
不过是个练习而已,照她这么喊下去。
嗓子还不得喊哑了。
阿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不知是声音大没听到还是怎么的。
喊的力度不但没减,反而声音越来越大了。
“……”娄玄毅。
懒得管她,转身进了屋子。
阿奴跟着他们练了半个多时辰,等停下来时,身上的汗都出透了。
“行了,今儿个就到这吧。
从明日开始,咱们下衙前一个时辰在这集合。
这半个月得抓紧练习了,解散吧!”
耿师爷挥了挥手,大家伙一窝蜂的散了。
娄玄毅正在屋子里整理着卷宗。
就见阿奴跟狗撵似的冲了进来。
“渴死我了!”
一回到屋子,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。
一口就灌了下去。
觉得不解渴,又倒了一杯。
连着灌了三杯之后,被娄玄毅拦了下来。
“喝多一会儿还能吃饭了吗?渴了不知回屋子喝水吗?”
就没见过这么傻的,渴了不早点回来喝水。
“我那不训练的吗?”阿奴蹭了蹭嘴巴子。
大家伙都在训练,若是她回来喝水的话。
好象咱得瑟似的,再说也眈误大家伙训练呢。
“还真当成个事儿了!”娄玄毅又白了她一眼。
不过是个龙舟比赛而已。
真以为是多大事儿呢。
“咋不当成事儿呢!”
一百多人比赛呢,这是多大的事儿啊!
这会儿腔子都渴冒烟了。
正想再给自己倒一杯茶,厨娘徐妈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。
“吃饭了!”阿奴眼里一亮。
立马帮着将饭菜接了过来。
这会儿还真饿了。
摆好了饭菜,又给娄玄毅和墨隐递了碗米饭。
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。
“真好吃!”
这几日每日早上只吃两个包子。
不到晌午肚子就空了。
今日又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划船。
饿的她都要前腔贴后腔了。
一碗米饭,眨眼的功夫就进去了。
又给自己盛了一碗,正要继续开造。
就见世子正直直的盯着她,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“世子,我不是早上没吃饱,是划船累的。”